容器
王薇婷
2024/3/26–3/31
《運輸軌道》,空間裝置,現成物,木板,鋼索,2024
回憶的過程似乎是變動的,同樣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組成了一個可被拼湊偷走的拼圖,金屬鐵扣象徵每件事所指向的那塊,然而即使它指向了正確的那片,它是否擺到了相應的位置我們無從得知,他既是完整卻又不確定的,沒有所謂的一對一,我們堅信的事物隨著與其他記憶碰撞交纏的過程而混肴難解。
磁鐵的磁性同時代表著阻力與相吸:挪動時的抗拒與期望到達的吸引。
我開始對揣測和想像的過程著迷,因此也逐漸希望作品在被觀看時除了純粹的當下解讀,還能夠提供一個反溯的思考,對我來說那類似於閱讀小說時將自己帶入或者去經歷文本人物遭遇的理解方式:這裡發生了什麼?我與這個人、這個地方的私人關係是什麼,我們進入了一個直接又迂迴的地帶,在那裡過往被強行照亮和壓縮。
而主題主要分為兩個軸向,精神肉體與分裂。精神驅使、賦予、威脅我們肉體的反應,他們相互牽制著,但那種制衡的狀態我認為正逐漸傾斜。這個世代人體的感覺被摒棄了,需要被注意的只有外界的反應,兩者並非再是一體而是成為被迫彼此擠壓的個體。
所有事物也都呈現出了一個雙線進行的變化,本質依舊存在,新的意義出現卻未真正覆蓋住,矛盾同時共生地走向了兩個彼此極端的結果,人們正用慾望施加在所有東西上使其成為被操控和被賦予的對象,就如自然的性質依照了人的意志分配和定位,花朵不再隨著自然規則成長凋零,切除它的雄蕊和卵巢,人們知道該如何讓他在餐桌上活的更久些。
時間不停地往前,我們也必須做出前進或者拒絕的抉擇。
《內與外》,壓克力,畫布,91x65cm,2023
靈感來自於敵意建築,建築建立的目的從一開始的保護轉向了排斥,人們以驅逐手段象徵保護與安全,對人的直接驅逐在現代太過野蠻粗暴,攻擊手段被冠上了文明的方式,它只能用肉體的限制來小心遮掩地表示你不該在場。它並沒有昭告天下,大聲地宣布你不屬於這裡,但這種含蓄甚至完全沒有接觸到的攻擊卻又直接否定了整個人的存在。然而我認為從來沒有任何只屬於自身的地方,你同時從窗內望出既也是被望向的存 在,彼此的界線是模糊且隨著規則變動的。
《它缺少了影子》,油彩,畫布,72×60 cm,2024
獅身人面的司芬克斯併合了人與非人的兩種狀態,但人的身體性顯然構成了它最大的焦慮,於是它不斷用”人“的謎語報復性地懲罰那些不自知的人們來逃避自己肉身的缺失。然而最終在一個確認了身體性的人面前,它的不完整隨即被迫顯露出來,那一刻它只能羞憤地讓無處轉移的懲罰降臨自身,無法成為完整的命運下它選擇走向了零。
(展場一隅)
(展場一隅)